第(2/3)页 那团迷雾,却仍然没有显露的迹象。 “他害怕接近这里。”莉莉丝写道。 “因为害怕面对范弗里恩?” 唐奇听着身后不绝的琴声,了然道。 哪怕被阳光侵蚀为了一具残躯,只凭借对鲜血的渴望留存于世,却仍然怀揣着对弑兄的悔恨,以至于不敢靠近…… 可如果不靠近一步,他就没办法得到范弗里恩的原谅。 “这岂不是打成了死结?”亚瑟咬了咬牙,有些不知所措。 菲德的满足感也骤然消失,怔愣道: “那不是白割腕了?” 莉莉丝对鲜血的兴趣大打折扣,也没能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。 如果有,她早就这么做了。 “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桥梁。” 唐奇一拍脑袋,意识到了关键所在, “一个能将心意传递过去的桥梁。” “你想到办法了?”亚瑟问。 唐奇点了点头,翻过背后的鲁特琴,看向菲德: “保持你血液的美味,增强血液的诱惑力,我们向前走。” “这怎么保证!?” 菲德睁大眼睛,只觉得是个无厘头的要求。 “回忆刚才的那种感觉,我相信你能做到。你要知道,这件事没你办不成。” 唐奇少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郑重回应道。 “没我……办不成?” 有那么一瞬间,菲德觉得自己被忽悠了。 可转念一想。 被忽悠地感觉,似乎也没那么差? 这股被认同感、被需要感,连同这份肯定,不正是她过去一生都在追寻,却求而不得的良药吗? 只在这一刻,他们试图共同完成目标的一刻。 菲德感觉到他们抛却了芥蒂、不和。 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整体似的。 莉莉丝轻轻擤动翘鼻,那股香甜、犹如甘泉般温热的血液,又涌入到她的鼻腔之间。 但她这次没再扑上去,只是化作一只蝙蝠,静默地飞到古堡的墙头,瞧着唐奇一行人踏入到迷雾之中—— 翻腾的浓雾中,逐渐染上了一抹血色。 那股香甜的血液,早就将肖恩牵引到了古堡之外。 只是长久的悔恨,让他驻足不前。 当菲德踏入迷雾之中,他也不必再压抑对鲜血的渴望,尽情地将血液纳入全身,任由雾气的色泽,随时间而逐渐变得深沉。 眼看菲德越发虚弱,亚瑟连忙高举圣徽,在周身弥漫上一层光辉,笼罩了所有人。 它犹如床缦的薄纱,氤氲着黄昏交界时,深蓝与橘红所交织的粉色—— 【活力灵光:三环,塑能。 你身上发出的治愈能量形成半径10米的灵光。1分钟内,灵光将以你为中心随你移动,并源源不断地为生命恢复生机。】 被灵光遮覆,能保证他们每一个人,在血雾中安然无恙。 亚瑟连忙看向唐奇: “两道灵光,两分钟的时间,足够吗?” “足够了。” 唐奇闭上双眼,在静默中,弹奏起第一个音符, “我是夜鸦的长孙、轮回的起始、执念的魂魄。 幸运与不幸同时降临于我,裹挟着人生像是大雨滂沱。 祖父厌弃他不成器的儿子,指尖在我新生的额前摩挲。 ‘他是真正的继承人,绝不能比我的儿子软弱。 他将代替无能的父亲,为将来的夜鸦掌舵。’ 丈夫、父亲?我从不认为他拥有资格。 他宁愿放弃自己,只顾着贪图享乐。 我的母亲郁郁寡欢,直到死前他都没来看过。 他正在像酒鬼一样纵情声色,强迫着瓦蕾莎——不幸的姑娘与他媾合。 我第一次成为了哥哥。 面对这个诞生的孩子,我心中充满了疑惑。 爱他、恨他,我该如何选择?” 亚瑟倾听着鲁特琴所拨动出的旋律。 曲调闲适、悠扬,一如乐章开篇时的宁静。 对于这支乐曲,他再熟悉不过。 自踏入古堡以来,相同的旋律便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: “这是《梦中的希露薇》,和范弗里恩的故事?” 菲德感觉到,那贪恋自己手腕血液的迷雾,似乎有了停驻的迹象—— 犹如迟疑地伫立原地,聆听乐声,追溯乡音的过客。 “可迷雾甚至都没有耳朵,他是怎么听懂的?” 唐奇无法回应她的质疑。 但将‘歌曲’本身,充作【巧舌如簧】的法术成分,是他一早就做好的打算。 身为一个真正的吟游诗人,他掌握着音乐的魔法。 以至于触动魔网的歌声本身,便是释放魔法的咒语。 而作为二环法术的【巧舌如簧】,拥有直接改变生物记忆的能力——被法术影响的生物,只会记住那些,作为这个法术言语成分的话语。 这让他的歌声,拥有了直击心灵的可能。 如今,他要将范弗里恩的一切,告诉这个迷失的遗骸: “这是那个男人犯下的恶果。 我不能将仇恨,迁怒成他们母子的过错。 他拥有着与我相同的父亲,我不希望他的命运与我一样坎坷。 给予他所有的包容与爱护,让渡一切为他建筑美好的卵壳。 我幻想过一切就这么行进下去,直至我游曳进旷野的爱河。 她是丰收的精灵,为田野带来福泽。 跃动的舞步,带我坠入爱恋的漩涡。 不止是我看出了她的独特。 就连我的弟弟也想与她一生蹉跎。 兄弟、爱人,我该如何选择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