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唐奇耸了耸肩,在菲德要顶嘴的时候,紧跟着说, “贵族对平民的压迫,是阶级性的压迫。再怎么善良、亲民的领主,也是领主。更无法改变他们地位上的悬殊——像是思想钢印,烙印在了每一个平民的心里。 哪怕被文字遗忘,人们的内心,也仍然存续着过去所遭受的倾轧。 毕竟哪怕是农奴出身的莫瑟一世,也只是举起反抗的大旗,从没想过拯救奴隶与平民,使之享有平等的人权。” 遥想偌大的泰伦帝国,贵族制度因历史的遗留而根深蒂固,同为施法者的书士会,都被术士家族们稳压一头。 看似受法律制约的龙金城,也不得不允许梅尔·巴瑞这头老山猪享有特权…… 唐奇觉得,自己不能埋怨一个平民,不敢对拒绝说‘不’: “哪怕领主足够仁慈、足够宽厚,地位的悬殊、社会的压力、家庭的指责,也会压得她喘不过气。各方战乱的动荡下,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。” 范弗里恩认可唐奇地点点头,琴声也抵达了尾章: “也许我不应该将这件事昭告出去,将她的选择,只局限于我们两个人的对话才是更好的选择—— 那样她就有足够拒绝我的勇气,就不会有人说她不知好坏,父母也不会为了贪图更多的富贵,满心欢喜地答应我的求婚。 于是,她在我们的婚礼上做出了回答。 肖恩目睹了一切,愤怒地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。 我们都失去了理智,在争执中,他将匕首刺入到我的胸膛中。 再之后,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 “他一向这么冲动么?” “这个孩子总是不安分的。但——那一次,至少那一次,我认为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。” 唐奇总觉得有些奇怪,心中还怀揣着些许疑问: “那您知道自己弥留在这里的原因么?” 毕竟范弗里恩的故事中,并不存在太多神秘力量的左右,仍然没能解决‘吸血鬼’、‘迷雾’等一系列萦绕在如今这个时代的谜团。 “我并不清楚。” 范弗里恩摇了摇头, “如果没能遇到你,这或许就是一个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梦。 我怀念过去的一切,也想知道肖恩最后的结局,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执念的存在,得以让先祖庇佑了我的魂灵。” “好吧……” 唐奇在脑海中梳理着脉络,思考着还有什么是自己疏漏,而没能询问的—— 匕首、红裙、蛋糕……一切都源自于那场婚礼,得到了解答。 那么唯一的疑点,似乎只剩下了: “椅子?” 唐奇回忆着那副油画, “你记得那张全家福么?一个老人站在正中间,你们陪伴在他的身侧,身前是一把镶嵌红宝石的椅子。” “那是梅林大师的杰作。得益于夜鸦领土的和平,他在这里居住了很久。” “大师?一个爆炸头的年轻人?” “当然。看起来他的名字传诵到了五百年后。” 也有可能活了五百年? 唐奇无法确定自己所认识的梅林,与油画上的署名是否是同一人。 也有可能是梅林的后代。 但这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: “那把椅子是谁的?” 照常理来说,那应当属于家族中最具威望的长辈。 但很显然,范弗里恩的祖父站在了椅子的身后。 范弗里恩摇了摇头: “我不知道。但据祖父所说,那属于他的恩人。” “恩人?” “祖父很少提及他。或许是因为他很早便离开了人世,我们也从不愿主动提及这段伤心事。” 唐奇自觉找到了关键: “没有人见过他?也没有人听说过他的消息?” “从没有,哪怕是父亲——但我们都知道他在哪里。” 范弗里恩指了指脚下, “在他死后,祖父便将他的遗体,安置在了家族的陵墓中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