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所有人怔在了当地。 种新树?种什么树? 当年太虚子砍了这槐树,砍得不是树,而是世家门阀、儒家正统,更是天下。 如今清徽道长要种的新树…… 又是什么树? 李密、曾小牛、郭香和尹雪细思极恐。 “若这天下不能如我所愿,那我便倾了这天下,重塑朗朗乾坤!”李密耳畔仿佛回荡起太虚子饮茶时的言语。 世人听之,皆会以为是玩笑。 可是,李密从太虚子的眼里看到了光,璀璨而绝世,天地亦不可遮盖。 而此时此刻,眼前的道人眼里,同样有光。 只是这光芒平静蕴藏,宛如波澜不惊的海平面,但是内里潜藏着滔天的力量。 “若能新种,当不再郁郁寡居于潮阴之地,而是向阳而开,福泽一方。” 李密的心里也有动容,禁不住回道。 那垂垂老矣的心,再次如江水决堤一样,汹涌澎湃,不可抑制。 “若能新种,老夫愿日日浇水灌溉,倾尽心血,唯望老死之前,能看见其发芽成长, 挺立而坦荡!” 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。 张鸣抬眼看向老者, 枯瘦的面容,深邃的眼眸,竟然显露出前所未有的笃定。 “多谢先生解惑!” 他躬身一礼,回道。 李密这回不敢托大, 连忙颤颤巍巍的起身, 还上一礼。 “是道长赐教于老夫,老夫受之有愧。” 他轻叹一声, 将礼数尽到极致。 “昔日太虚子道长言说之际, 老夫未能想得通透,砍树之时也没能帮上一刀一锤, 兴许是无缘。” 李密想起往日之事, 悠然神往,“今日听闻道长之言,振聋发聩。” “老夫年老体衰,但尚有一腔掸去尘土的心, 想在临死之前再看看这世间, 可有树木从春而发。只是不知道……” “道长可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?” 说着, 他再次行上一礼。 这一礼, 竟然是以下士对明主之礼。 曾小牛面色大惊:“老师!” 可是, 李密的眼神落在他身上, 微微沉凝, 止住了他的言语。 郭香和尹雪也是惊疑不定的望向他。 此人一介儒生, 手无缚鸡之力, 枯坐草舍,本已垂暮欲去, 如今却显露出一腔治世之抱负,而且竟然要拜清徽道长为尊! 这…… 张鸣看向面容枯瘦的老者, 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细细思量。 “敢问先生读书多少载?” 他轻声问道, 如今主易客移,反而是他在审视眼前的老者。 李密慨然笑道:“不怕道长笑话, 老夫六岁入蒙学, 十五岁入书院,今年七十又三,已经读书六十七载矣!” 张鸣肃然起敬道:“先生枯坐草堂多年,一心治学传世, 撑起寒门一隅,贫道十分钦佩, 也由此想到一个人。” “哦, 不知道长所言何人?” 李密好奇的问道。 张鸣微微一笑:“此人名唤灵枢子,乃是我灵枢观开山祖师。他也曾枯坐诵念经书三十载,直至一朝悟道,以凡人之躯连破七境,成为东陵郡顶尖的强者。” 说到这里,他看向李密眼神里前所未有的笃定。 “我观先生,有祖师之气度, 若是一朝踏入儒道, 成就必然不可限量!” 郭香、尹雪和曾小牛齐齐惊住。 他们望向眼前的枯瘦老者,禁不住猜测, 难道他也能一朝悟道……连破七境? 李密苦笑:“道长谬赞了,老夫哪能与灵枢观的祖师相提并论。” 可是张鸣却很认真的说道:“那是因为以前的你没有找到自己的道,可是现在, 你找到了。” 读书,也是修行。 既然是修行,那就有命格显化,有自己要走的路。 以前李密只知道闭门苦读,没有想过太多,但是现在他连番遇到太虚子和张鸣两人,眼里有光,心里有道。 命运的轨迹,已经在悄然中改变。 “自己的道……我的……道?” 李密怔在原地,喃喃自语。 “砰!” 可是,就在这时,丁字院的大门被人狠狠撞开。 “方公子!小人已经探查清楚,那曾小牛和一群人就躲在丁字院里!” 外面传来一声喧嚣。 然后,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, 有不少人踏进院门。 “糟了, 怕是那群世家的人找来了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