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64.我曾经被遗弃在城墙下,但如今被你失物招领-《轧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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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对食物不太感兴趣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。我也是不喜欢讲话,对喜欢的人也一样,现在我改了不少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出去喝酒拼到一桌也可以话家常。”妈妈拍了拍腿,那我回南卧去睡了,有事叫我。

    被深夜问候一句,胡羞反倒心情踏实了些,睡得也安稳了。

    一大早被爆竹闹醒,拉开门在门口看到个男人,穿着棕色皮夹克,平头,头发黑参白,算很精神,动作利落地在往屋里叠年货:啤酒,坚果,海物……

    他的东北口音很重,声音沙哑:“姑娘难得来了就好好陪着过个年,我在我妈那陪着打打麻将吃点饺子,过几天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妈妈站在鞋柜边:“我的确也没想到,但她跟着她爸过年估计也很憋屈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俩养孩子的心态都有问题。谁家生了姑娘都疼得要死,哪有像你们一样不管,跟躲地雷似的。

    这种事别逃避,没有孩子不爱父母的,都来了,就好好唠唠。”

    说完擡起头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打招呼的胡羞,笑出一口抽烟的牙齿:“你看,说曹操曹操就到了。南方小孩长得是精致,跟小猫似的,袅袅的。”

    接连的东北方言让胡羞有点局促。妈妈也同样不好意思,不介绍,只招呼她坐下吃饭。

    男人摆了摆手退出门外,干脆地道了别,妈妈面色好了不少:“见笑了,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不愧是妈妈,真迷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岁数了……行,我摊牌,我的确迷人。”这话带了点东北口音,把胡羞逗笑了。

    妈妈似乎比前一晚松弛了不少:“除夕了,有没有想吃的?”

    “没有……”胡羞越发觉得在屋子呆不下去:“我初二就回上海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早,岂不是后天。”

    “工作也很忙,早点回去休整。”胡羞想,自己待在这儿影响妈妈谈恋爱,真是不应该。

    妈妈显然心情好了不少:“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,上午有店还开着,买点你喜欢的东西,就回来过年了。”

    置办年货,两个人手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,雪在脚底打滑,很冷。

    她穿了妈妈的棉裤,笨重得擡不起腿,却找到了童年的快乐。

    妈妈终于找回了做妈妈的感觉,和她聊起这座城市,小,清净,物价低,人际关系简单,方言也好懂。

    而在外面遇到熟人打招呼,她似乎不太愿意介绍女儿,被街坊问起也敷衍地道别。胡羞看着妈妈执拗的背影——算了。

    屋外的鞭炮接连不断,听说会响到后半夜,两个人喝了酒各自回房间,没等胡羞睡着,妈妈钻进了她的被窝,像个调皮的孩子,抓着她的手臂——忘了,自己抓手的习惯,是从妈妈这儿遗传来的。

    妈妈也许不是想和自己睡,只是习惯抓着别人的手。她装作无意地问:“这两年,还好吧?工作怎么样?有没有男朋友?你爸……还好吗?”

    被三个问题问得清醒,胡羞搂紧了被子:“在医院上班,特别累,做行政也做翻译,忙起来一周无休;男朋友也有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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