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更何况,那小子从来也没真心将他当过老师,不过是应付萧令宜罢了。 两人间既无恩,也无情,他实在没有对商景心软的必要。 午后,祁鹤安提着酒瓶去了祠堂。 这里一如往昔,肃穆的牌位整齐摆放,光线照射进来,显出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浮尘。 他上次来这里,还是被祁莲请家法的时候。 时间没过去多久,那个拎着鞭子抽他的阿姐却已再也不会出现了。 祁鹤安站在牌位前,垂眸凝滞,却发现上面都落了一层薄灰。 大约是前些日子侯府忙于祁莲的丧礼,便疏于打理祠堂了。 祁鹤安没有责怪下人,只是掏出随身的手帕浸湿,从最里面开始擦拭。 每个牌位他都仔细擦干净端详后才放下,起初的一些,他只在族谱上见过。 后来出现的名字他开始有些眼熟,他曾祖父,祖父与祖母,还有叔祖父,再然后是他的父母,与堂兄。 他们曾祖父的牌位是由祖父与叔祖父做的,他父亲又为祖父打了牌位。 他父亲过世时,牌位是祁莲和祁鹤安一起打的。 一代一代,代代相传。 只是到了他这里,却断了。 若哪天祁鹤安死在战场上,又有谁会为他做好牌位,每年祭奠呢? 起先,侯府的老仆人大约会忠心地执行这一切。 但十年二十年,总会有遗忘与意外。 百年后,商朝的上京依旧繁华,那时大约不会有人记得,上京曾极煊赫过的明宣侯祁家了吧? 百年世家,到他手中将要断代。 祁莲说的没错,他是个不孝子。 祁鹤安独自在祠堂待了半日,直到日暮黄昏才离开。 余晖洒进昏暗的祠堂中,只见最前方老侯爷和夫人的牌位旁,赫然立着一个新的牌位。 牌位似乎只是用普通的木板切割而成,简单打磨了下边缘,做工很是粗糙。 正面是潦草却又凌厉的字迹,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。 仔细看去,写的是:不孝子祁鹤安之牌位。 第(2/3)页